灵魂伴侣二三事

普通人AU 就是甜呼呼的！沉浸在灵魂伴侣设定中无法自拔。

《不死鸟之死》有在认真写，但是第三章很长……而脑洞无法停歇……所以，就有了这两个短篇。

#01 说点我不知道的吧

杰森·陶德觉得灵魂伴侣这事儿蠢透了。整一个都蠢透了。这东西除了让人不得不礼貌起来还有啥用啊？所有人见到彼此的第一句话就是自我介绍，就杰森的街头经验，甚至包括火并喊话时。火并。他们认真的吗？

然后，当然啦，影视作品就爱搞些不一样的玩意儿。有个男主角见到女主的第一句话是：“我得把你说的话记下来因为这将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现在你可以说了。”这个可怕的没有标点符号的长句子被艺术地处理成细密而勾连的小字，项链一般缀在女主角的脖颈上——这就是她为什么从来都带着宽项圈和围巾的原因。杰森觉得如果这种字出现时，就像它自带的纹身效果一样有纹身的刺痛感的话，女主应该恨死男主了，妥妥的。

而且这奇葩玩意儿出现得还很晚，二十一岁。现在你们知道美利坚的法定婚龄怎么来的了。当然有些州觉得，结了婚也可以离婚嘛，结婚和灵魂伴侣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只要父母同意，十八十六也完全可以理解。立法者脑子里一定塞满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不是说杰森不爱这部剧（他爱死了虽然他的最爱是《麦克白》，恶有恶报，咬他啊），但有时他真的宁愿议会的老爷们少去点剧院，多到街上走走。但别像布鲁斯·韦恩那样，太频繁地在街上四处溜达。

迄今他仍不知道布鲁斯到底看中了他什么，他偷车轮胎的勇气还是技巧？他倒是有看到布鲁斯的备胎，但若问为什么非要卸正胎……这只是个小小的挑战，人总要勇于给自己找乐子嘛。

布鲁斯问他为什么要偷轮胎。

他说：“为了钱，先生。”

布鲁斯说：“你可以做点别的。”

他说：“做报童？恕我直言，先生。他们更偏好品学兼优的中产阶级少爷。”而且做报童的钱供不起他妈。

布鲁斯盯着他：“我需要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当布鲁斯严肃起来的时候，他真的非常吓人。杰森怀疑那些叫他“哥谭金童”的人有没有注意过这个。不过嘛，媒体都是选择性的瞎子，所以也不好说。

“‘那千万个胸膛里跳动着的每一颗心，就它自己的某些想象来说，对靠它最近的那颗心，都是一桩秘密。’我有权保持沉默的，先生。而您，也不是警察。”他说。*1

“你读过书。”

“是的。”

“你意愿如此吗？”

“这是我的事。”

然后他把轮胎装了回去，把布鲁斯那辆天知道去哪里蹭了一身泥（事实上他知道，通过土壤的颜色质地什么的，但他会保密的）的高档车洗得闪闪发亮，拿了一点小钱，回家了。

其实要预料到他妈会拿着这钱痛痛快快地吸到死也不难，是不是？他那时候只是太高兴、太天真、太自豪——毕竟这是难得的他靠正当工作赚的钱。

后来他又遇到布鲁斯。他无牵无挂了。

布鲁斯说：“我很抱歉。”

他说：“说点我不知道的吧。还有这关你屁事啊。”

然后他就被布鲁斯给领回家了。脏兮兮的瘦不拉几的小野狗，一双眼睛亮得像狼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穿西装打领结的小少爷极其不庄重地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

布鲁斯叹气：“礼仪，迪克。”

杰森觉得，对一个名字叫迪克的人来说，你能指望什么。而且他笑得真特么蠢。他笑得就像他真的很欢迎杰森的到来仿佛他真的对此渴望已久仿佛他真的为此感到快乐。

“你好，我叫迪克·格雷森。”

就像有谁不知道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位养子叫理查德·格雷森一样。杰森叹气。这一家子能不能说点他不知道的东西。

而且这家伙该死的蓝眼睛比蓝钻更璀璨，绝对有人愿意为它们倾家荡产。他暂时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会带他回家，但如果是要给这位小少爷当个玩伴、保镖或是替死鬼什么的——好吧，他会做的。

见鬼的迪克·格雷森和他的笑容和他的蓝眼睛。

他伸出手：“杰森·陶德。”

九年后。

当杰森·陶德从床上醒来，迪克·格雷森在他臂弯里，睡得一头乱发，嘟囔着“小翅膀”把他抱得更紧的时候，他举起右手，在迪克第一次和他相握的掌心里烙有一句话：“你好，我叫迪克·格雷森。”

“是啊，说点我不知道的吧。”他微笑着蹭了蹭迪克软软的头发，再次沉沉睡去。

#02 别那么混账，迪克

Don’t be so dick, Dick

灵魂伴侣这事蠢毙了。真的。尤其是对那些家里有兄弟的人来说。

也许有人坚信世界末日是在2012年或是哪个家伙当上了美国总统，但杰森·陶德确信无疑他的世界末日会发生在八月二十八号*2，这个本该平凡无奇的日子。

上帝大概是对亚当在伊甸园里对他说谎非常生气，所以才让会让人们在十五岁生日这天对别人说的第一句话成为他们灵魂伴侣身上的记号。请注意，是“对别人说”，这意味着他不能用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说：“我是杰森·陶德。”来逃过一劫了。也许上帝唯一的仁慈是他至少给了缓刑。这句话直到对方二十一岁（男）或者十八岁（女）才会在他们身上出现。

“嗨，小翅膀！”他的大哥——没有血缘关系的迪克·格雷森——蹦蹦跳跳地冲进他的房间，身后还跟着提摩西·德雷克和达米安·韦恩。

他们是认真的。杰森用枕头捂住了脸。

迪克一屁股坐到他床旁边：“虽然我真的真的很想把蛋糕给你端过来，但阿福说如果我们把蛋糕弄在床罩上，我们就得自己洗干净。所以我们只能提前给你制造一点生日气氛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格雷森。他用眼神谴责道。

“让我看看，小翅膀。1828年的今天，托尔斯泰出生了——我觉得这多少可以解释你对文学的迷恋；1878年的今天，美国病理学家惠普尔诞生——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显然你没有继承到对生物的爱好；1916年，意大利正式在一战中对德宣战——”

我现在就想对你宣战。

“——无论如何，每天都是节日啊，小杰鸟。所以快点起来然后说出你的第一句话吧！”

……也许迪克还没有那么混蛋。这么想着的杰森把警惕转向微笑着的提姆和一脸高深莫测的达米安。他们打算干嘛？和他打一架？激怒他？但他现在可是非常冷静，他不会让一个“滚”或者“痛”或者“操”出现在自己灵魂伴侣身上的。绅士点，杰森·陶德。为了你的未来。

“呃，我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杰森，我真的想知道你准备好了吗？你知道我有看到你在疯狂地看书摘抄句子，我不想对你的选择有所质疑，但我真的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可能不是那么适合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我是说，这句话是很经典，但它不那么适合爱情。总得浪漫点特别点，是吧？”

……那就安静地让我做个自我介绍。

“如果你直接说你的名字也很让人尴尬，真的，她——或者他以后去游泳的时候可能会被叫做陶德而且会被看做是把自己的名字纹在身上的怪咖——”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谢了，格雷森。为了你可怜的灵魂伴侣默哀。

“这个是我不久前才意识到的。你知道我十五岁那年，我真的真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所以我冲下楼对阿福说‘我是迪克·格雷森我真的很爱你’——”

还不坏。

“——但是前不久罗伊和科莉告诉我事实证明这种宣言式的东西是不算数的因为它真的算不上对话。而我记得当时在阿福回了我‘早上好’以后，我说的是——”

杰森发誓他在迪克眼中看到了泪光。

“‘你觉得那个人会爱上我吗？’以防万一我没有用人称代词——”

真是让人惊恐并浮想联翩的思虑周全，格雷森。

“——而现在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会让对方看起来像一个超自恋的人形自走炮天啊我真的好抱歉从二十一岁或者十八岁以后那个人就得背着这句话——”

“别那么混蛋，迪克。”（Don’t be so dick, Dick.）

然后杰森僵住了。迪克也是。提姆和达米安则欢呼击掌。达米安说：“我就知道迪克一个人就能搞定。”提姆点头。然后他们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杰森发誓，如果不是迪克看起来就要恐慌症发作了他真的会非常、非常愤怒。他真的想冲迪克叫嚷“你都对我的灵魂伴侣做了些什么！”但迪克看起来真的很抱歉而且很难过而且他还是杰森虽然从来不说但是确实一直蛮敬仰的大哥而他的灵魂伴侣还不知在哪里，所以。

“天啊。杰森，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觉得这真的很重要，但是我真的没想到——”

“没关系。”杰森心累地挥挥手。木已成舟。“只要你告诉那家伙这是我们家的家训就好了。告诫人们就算顶着混蛋的名字也不能做混事。”他瞪了虚弱地嘀咕着“布鲁斯……”的迪克一眼：“就，内部家训，仅供家庭成员那种，好吧？”

“好。”

杰森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宽宏大量得过分，可迪克看上去还是一脸要晕过去的样子。但既然今天是他的十五岁生日，他也就不打算计较了。而且当他们坐在桌边吃蛋糕的时候，迪克显然已经重拾了他亮闪闪的笑容，家族内部也达成了一致意见可以把那当成一个隐藏家训。他们以为布鲁斯和阿福会大为光火，但实际上两位长辈似乎只是觉得这很好玩。

所以，这生日还不坏。

一年后，迪克二十一岁。全家人聚在一起过了个生日，然后迪克开始以实习和工作为借口长时间不着家。然后杰森发现也许迪克不是不着家，他只是在其他地方和其他家人碰面，并在无法避免地碰到杰森时露出一张阳光灿烂但只想让杰森一拳揍飞他的蠢脸。

杰森觉得是时候找他谈谈为什么他如此混蛋了。

两年后。

迪克·格雷森。跑去封闭式特训的菜鸟警察。

彻头彻尾的迪克。

三年后。

神学院和文学院都不坏，但神父和警察局的关系有时会密切得超乎你想像，而有时候，这么说吧，他不是那么安于祈祷的。

六年后。

他，杰森·陶德在教堂握住迪克·格雷森的手，接过罗伊递过来的不幸没有另一位新郎的眼睛那么闪耀的蓝钻戒，小心翼翼地为对方戴上。他的袖子微微后缩，露出二十一岁生日时环绕在他手腕上的句子。

Do you think the one will love me？

“……你是否愿意与理查德·约翰·格雷森先生结为婚姻，从此……”

“Yes, I do.”

*1：来自狄更斯的《双城记》。

*2：我只查到杰森的生日在八月份，所以只是根据主题选了这个日期。

PS：不知为何第一个故事让我感觉很眼熟……但它就那么出现了，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呃，这就是那天关于灵魂伴侣那些字出现时间的讨论让我想到的东西。满百fo也没啥表示……这个就当是……点梗？总之欢迎点梗！Jaydick和Hannigram都行！